“十万将士,无过冬的棉衣,也无过冬的粮食,再熬到粮草到的时候,已经来不及了。只因萧氏无能,害得我爹一代名将成了罪人,害得九州百姓被异族屠戮,害得千千万万条将士无辜丧命,也害得后来南朝百姓水深火热。”
“彼时,南朝颓然,顾丞玉趁机要战,我走了一趟关外,在北厉与异族打仗的时候,杀进了皇宫。再晚些,南朝的百姓则又要经受战争之苦,百姓只是想好生活着过日子罢了,凭何要因了皇族无能而死?”
“当世恨,当世了。我杀进了皇宫,萧氏还是有些血性,除却你和阿如以外,都死了。你或许不知,阿如是听闻你活着,才没有自戕,我当你姐妹二人感情甚笃,想着给你留个伴儿,不成想就因这一念之差,也让你葬身火海。”
慕容沇说到此,将捡的柴火都堆在了一处,他拍了拍手上的灰,语调沉稳:“那十五年,日子很难过,国库空虚,内忧外患,你几乎日日伴我身侧,也该知晓当时国之境况。”
“于我而言,前世一遭,身不由己;今生再看,多是因果循环。”
缃缃无甚么反应,直到慕容沇猎了兔子来,她也还是如常一般坐在门阶处。
慕容沇看不透她的心,也不清楚她所思所想,只等用了兔子才道:“我带你去山上看看风景。”
说罢也不管缃缃是否愿意上前牵了她的手,缃缃抽手,被慕容沇紧紧握着,反复两次,只能作罢。
山间光影交织,多从树木叶中穿过,并不感觉炎热。除却树木灌丛,便是不知名的花儿草儿。
缃缃裙摆有些长,走过一段,裙摆处就被挂上了许多带刺的圆球,她不认识那东西想伸手去拿开,被慕容沇制止。
“我来吧。”
只见他蹲下身,单膝跪地,一点一点清理着苍耳子。
蝉鸣啼叫,林鸟低语。
缃缃低头看着他自己衣摆处的刺球,绿的一点点,扎根在衣裳里。
其实并不难看。
慕容沇将苍耳子扔了去,又取出帕子净了手,才又去牵缃缃。
他道:“你养尊处优,没见过这等山间野物,唤做苍耳子,也是一味药材。”
“这山多年以前也是一处好地方,可在前朝时候经过一次地裂,百姓造了天灾,后就搬走了。只余下山间那一处寺庙。”
缃缃双眼看着前方,一路一言不发,也不知道是否有听进去了慕容沇的话。他还絮絮叨叨说了很多,直到断崖处才停下。
山色绿得过于深翠,连着天边的云都被染了这颜色。
缃缃抽回自己的手,向前走了两步,她心口堵着,看着断崖天堑仍绝自己心口那处沟壑大得出奇。她不明白慕容沇,却也不想开口问些什么。
对于他的解释,缃缃没办法相信一字一句,不但无法相信,更是无法原谅。
缃缃觉得前世真假已是难辨,任由他如何说都可以,其中细节早就无从考证。且就算是萧氏的过错,那是她的爹娘,她的兄弟姐妹,那十五年也是真真切切。单论谁对谁错,一句前世爱恨已了就能过去吗?缃缃自认做不到。
她不但过不去,反而内心那仇更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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