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. 第 9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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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：

浑身麻木的葳白只能眼睁睁看着蔷薇一步步逼近，只听见一声划破空气的声音，爬到他身边的荆棘被砍断，蔷薇看了他一眼，转身一剑一剑地清理着剩下的荆棘。

葳白尝试动了动身体，但手脚仍然是麻木的，使不上力气，蔷薇淡淡道：“荆棘的毒素会慢慢从你的四肢蔓延到全身，不致命，但需要时间代谢。”

葳白干巴巴道：“谢谢……”

“谢？”她转身收起剑，又是不可置信又是好笑地看着葳白，“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？”

毒素蔓延上脸颊，葳白感觉舌头有点不听使唤，他费力道：“为森莫者莫嗦……”

“噗嗤！”这副滑稽的模样惹得蔷薇笑出了声，她走近葳白，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：“葳白，很感谢你把我从梦中叫醒。”

葳白瞳孔微缩，他看着蔷薇直起身子，指着远方的天空，“你看。”

没有荆棘的阻挡，可以一览无余地看见蔚蓝的天空，越过她，葳白看见天空之上破开了一个黑色的大洞，它吞噬着天空、云彩、树木与房屋，在洞口处一切都被拉扯的扭曲。

“那就是锦城的自我保护机制，遭遇一定程度的破坏后开启。”她的面貌身形不断变幻，一会儿是那个提灯的蔷薇，一会儿是那个小女孩，一会儿又回到骑士服的蔷薇。

“重组会持续几个小时，要离开，就带着那盆东西朝南边跑，只要它在，你身上的藤蔓就会停止生长；但如果你想彻底毁掉这该死的藤蔓，就找到我，然后……毁掉那枚绿色水晶。”

穿着白裙的蔷薇退后两步，她的身影渐渐变淡，最后无力地笑了下，“葳白，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。”

“蔷薇！”葳白猛地向前一抓，带动着身躯向前扑动，他能动了？不仅如此，就连衣服都恢复成最初的白色长袍，身上由荆棘造成的伤口也全部都消失了。

捡起脚边蔷薇掉落的剑，葳白立刻朝着前方的房子跑去，他决定先尝试找蔷薇，倘若找不到再带着花盆离开，他总不能后半辈子都和花盆绑定吧！

房屋的尖顶已经黑洞吞噬，越来越多的小洞出现，无止境地吞吃着周围的一切，这个世界仿若被溅上火星的纸，被一点点烧毁吞噬。

葳白按照原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，可窗边的绿植却不翼而飞。他找遍了整栋房子都没有找到那盆绿植和蔷薇的身影，就连原先住在屋里里的藤蔓人也都消失了。

好像这个即将被吞噬的世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。

葳白顺着楼梯回到一楼，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，那些黑色的洞不紧不慢地吞吃着城中很多建筑，黑洞洞的透不出一丝光。

特殊地标都找不到的话，葳白不认为城内其他地方会有，或许他一开始就找错了方向呢……

这时，外花园忽然闪过一个人影，葳白立刻背身躲在墙后，他四处看了看，走上二楼在栏杆处悄悄看着门口。

随着脚步声，一个人推开了大门，走进了葳白的视野之中，从身形看是个成年男人，但他的脸上、手上都包着很多圈绷带，身上穿着最简单的剑士服，全身上下只露出了双眼睛，身后背着一把普通长剑，他向上微微抬头，葳白连忙朝后一躲，不料下一秒，一把剑插在栏杆处。

被发现了！

那人几个跳跃，踩着栏杆跳上了二楼，他反手拔出剑，指着葳白一板一眼问道：“绿水晶在哪？”

“我不知道。”葳白双手紧张地握着蔷薇的剑，警惕道。

男人歪头看了看他，抬剑刺来，葳白侧身躲过，右手抽出的半出鞘的剑正好挡住男人的剑，“我真的不知道在什么地方，你杀了我也没用！”

蒙面男人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，“没有灵力？”

随后一剑一剑地朝葳白招呼，葳白不得不抽出剑生涩地用剑应对着，灵力是东陆人对魔力的称呼，但因为没有灵力就攻击是为什么啊！他只在小时候和为田学过几年剑术，很多年没碰过了，一切全靠肌肉反应。

但蒙面男人却暗暗心惊，这个少年用剑生涩的不行，却又能完美化解他的每一招，并且从不攻击，这是看不起他吗？他眸色一凛，攻势更猛，招招致命。

葳白额头上渐渐渗出些汗珠，这样下去不行，他的体力根本跟不上，眼前这人恐怕是干职业杀手，再这样下去只有死路一条，于是他大声道：“我知道绿水晶应该在什么地方！”

果然，男人停下了攻击，毫无波澜道：“带我去。”

葳白收起剑，也不怕他偷袭，率先带头，“跟我来。”

他走上三楼，此时三楼已经被吞噬了大半，他指着那漆黑的洞口道：“我找过很多地方，水晶只有可能在这里面！”

“当真？”

“这整栋楼我都找过，它只可能在这里！进去就能找到！”

葳白走到洞边背身朝他招了招手，男人依言上前，却一掌将他拍了下去，语气平淡：“那麻烦你为我带出来了。”

葳白：“……你个混蛋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