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上次举高高事件，崔菁对舒北贝一直很不待见。
不过傅家势大，来的人里还有一贯性子泼辣不肯吃亏的何巧月，她虽然打心底里看不起这俩“后妈”的身份，也只敢偷过一把嘴瘾，声音低得比蚊子嗡声还小。
但让她吐血的是，就是有人听觉好且不知趣——
“我们不能来吗？”舒北贝有些疑惑地看她，“全家散装，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什么不能来？什么散装？你刚就在说这个？”何巧月不怀好意的视线一下扎在崔菁脸上，拉高音量，“我就说呢，刚看你没个好脸色，嘴叭叭的又没声音，是欺负我耳朵不好，听不到你背后讲人坏话是吧？”
她转头，问舒北贝，“这女人谁？”
“来子豪的妈妈。”舒北贝不明状况，但有问就答。
“来家……来豪雄是你公公是吧？”何巧月冷笑，“他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，你胆子挺大啊？要不要我跟他说说你是怎么编排我的？你信不信他明天就给儿子安排一门更好的亲事，让你也散装一下？”
“你、你……我——”崔菁一下子变了脸色，却是心慌得不行。她在外头表现得张扬，但实际上来家公婆素来对她一般，她老公也是个没本事的，以何巧月的身份，真要去告一状，她是真的会被赶出来家的。
“傅太太，对不起，是我错了！我一时鬼迷心窍口无遮拦，我给您赔礼道歉，请您原谅！”她不断鞠躬，讨好地去握何巧月的手。
何巧月嫌弃躲开，冷笑，“给我赔礼道歉就够了？你刚刚是想说谁？”
崔菁表情一滞，但几乎没怎么犹豫，就咬牙向一旁。
“小傅太太，小佑，刚刚对不起啊，我胡说的，你们别放在心上。”
“妈妈。傅承佑……”来子豪看看妈妈，又看看自己的同学。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但妈妈表现出的惊慌让他也跟着慌起来，红着眼圈紧紧抱住崔菁的手臂。
“北贝。”傅承佑摇摇舒北贝的手，抬头，“阿姨不是故意的，我们原谅她吧。”
“嗯。”舒北贝懵懵点头，反正她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道歉，根本不纠结。
不过她大概懂了，何巧月的发脾气，似乎和刚刚自己的问题有关。
她想了想，凑近傅嘉宁，小声：“嘉宁，你别生气。——什么是全家散装？”
傅嘉宁闻言一愣，忍不住捂嘴笑起来，“北贝，你可真是……”
她觉得好笑倒不是因为北贝不懂“散装”之意，而是发现，想拐着弯骂人，也得先评估下对手的理解能力。若是崔菁知道舒北贝根本没听懂她的讽刺，反倒她白受何巧月一顿磋磨，估计要更加破防了。
“散装就是……”她略加思考，举例，“你去肯德基买全家桶，服务员会给你一个大桶，这个就是整装，包装在一起的。但如果你分开买套餐里的吮指原味鸡、鸡翅、玉米棒和土豆泥之类，就没有那个大桶，这些就是散装。”
舒北贝点头，好像懂了，“她是说，我们这样，不太划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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