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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. 第 10 章

《亲爱的齐韵妮》转载请注明来源:蔷薇小说网qwxs.cc

其实所有的气愤和恐慌都十分简单,不过是单纯的恐惧。我惧怕齐韵妮那个角落里的东西有一天会突然无限扩大,以至于把我完全挤压出齐韵妮的世界,到那时我就会失去齐韵妮。我不想失去齐韵妮。齐韵妮是我最好的朋友。

“你成为大天使之后会忘记我吗?”我觉得我在和齐韵妮的梦想做跷跷板,当时我没意识到。因为回答问题的人不是我,我在逼齐韵妮拿她最珍贵的东西做出割舍。“你会忘记我吗?”我上前一步,强势极了。我的眸中一定喷射出了火焰,我毫不遮掩我想要赢。“齐韵妮,地摊上的志怪书上说做了神仙就会忘记前程过往。你会忘记我吗?”

齐韵妮拥抱住我,用最柔和的声线且坚定的说:“不,我永远不会忘记你。”

足够了,这就足够了,我已经心满意足,我其实想要的并没有那么多。我想要的就只有这一句话,而齐韵妮把这句话讲给我听了。齐韵妮是言出必行的人,她永远不会对我说谎。

我抑制住嘴角上扬以及想大声欢呼的雀跃心理,板起面孔郑重其事的威胁齐韵妮:“你一定不可以忘记我,你要是忘记我的话,我就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了,我会第一时间把你从我的脑海里删除。”我从不否认,我是一个口是心非的人。

“我保证,我永远不会忘记你。”齐韵妮再一次发誓。

“我也永远不会忘记你。”我对齐韵妮说。

在我可怜巴巴的仰视了张梦菲的脸庞三天后,张梦菲终于扛不住我炽热的视线,在一个晚自习为我倾情加塞,张梦菲让我偷偷的不要声张,她说我是她占卜生涯里的唯一意外。我喜欢例外。我不能知道这是一种好的心态还是坏的心态。我盘问过自己许多次,却始终没有确切的结果,对于这种无端拥有的怪心思,我忐忑甜蜜又痛恨愧疚。我喜欢成为别人的例外,喜欢别人为我打破规则,每当这种时候,我的胸腔就会惊喜麻密到甜滋滋,我不懂得如何克制这种想法。更重要的,我不知道这种想法是对是错,到底要不要克制它。

张梦菲把她的塔罗牌飞舞到让人眼花缭乱,白炽灯下的黑金卡片显得更加高级。在一顿酷炫狂拽的动作之后,张梦菲揉乱她的塔罗牌,让我在一片卡牌之中任意挑选三张,我兴奋又期待的在一堆乱牌之中挑了又挑,选了又选,万分恭敬的把我挑选的三张卡牌递给了张梦菲。

张梦菲喝了一口水,再接过我挑选的三张卡牌后,那口水很久都没咽下去。渐渐的她紧蹙眉头,如同中医面对病人紧蹙眉头一样,我的心猛然升到悬崖顶。原本好奇的玩乐心态慢慢变得越来越焦灼,我有一些紧张,轻轻的问张梦菲:“怎么了?”

她依旧不说话,后来她又让我挑了一张牌。我告诉张梦菲,如果她再不说话,我就要爆炸了。她这才缓过神来似的,清清嗓子。

“她说了什么?”我迫切的想要知道牌面的谜底。

张梦菲掐住了我的脸,用一种冷冽的眼线扫射我的全身,在她的无死角扫描视线下,我心惊胆颤。我拍开张梦菲的手,我的耐心已经彻底的消耗殆尽,我哀怨的望着她。

只听一声短促的叹息,张梦菲缓缓开口:“我什么都没测出来。”

“怎么可能?!”我怀疑张梦菲耍我。

“就是这样的,纪晓岚,牌面上显示你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。”张梦菲的话越来越颠三倒四,人怎么会没有感情呢?

“你会不会解错了?”我云里雾里的,显然我已经被张梦菲搞蒙了。

“不可能,你抽的牌是最简单的。”

“可是我见过你给别人抽牌,我见过别人抽过和我一样的牌,一匹白马和几个金币,你对她讲了很多东西。”我怀疑张梦菲敷衍我。

“不一样,要先看整体。”张梦菲顿了一下:“你的整体牌显示你不懂得感情,不懂得感情的人所测出来的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。”

“我还是听不懂。”

“就是说情感是很重要的东西,世界上的很多东西原本都是没有意义的。但人的情感可以给他们赋予意义,有了意义就有了生命,情感是一个很笼统的概念,或者它还有一个名称叫做爱,不懂得情感就是不懂得爱没有爱的人思想十分单薄,所以解出来的牌面也会十分片面,十分片面的东西不值得参考。”张梦菲还有说相声绕口令的天份,说完后她拍了拍我的肩膀,用一种关爱可怜虫的讨厌目光说:“磨掉所有的偏见与傲慢,任重而道远啊。”

我知道玄玉神婆仪式的所有把戏,许多人重金举行的仪式其实并不神秘。我曾经搬着一张小板凳亲眼看着玄玉神婆举着一本变戏法书学习,那些香客都不知道玄玉神婆为他们举行的仪式,很多基础都是来源于变戏法。玄玉神婆说世界很神秘,但也没有人想的那么神秘,很多人的病症压根儿与妖魔精灵没有一点相关,他们只是需要一点肯定或者需要一些谎言来欺骗自己。

我说:“可是谎言是坏的东西。”

玄玉神婆说:“你又犯错了,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坏,只有相对的好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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