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 · 辗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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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厢里乱哄哄的，有人赶早泡了方便面，味道弥漫，混杂着过了夜的萎靡气息并不怎么好闻。√扑克脸抱着手臂看着窗外，老兵已经收拾妥当，墨守跑去打了开水灌在水壶里，成规在清点着物件，烙铁的行李放在他的铺位上，人又不见了，博朗德扶着收拾好的背包，嚼着两片面包，看上去里面应该夹了点什么，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。我还在手忙脚乱得收拾着，感觉自己已经慢了别人一步。

车站距离目的地还有一段路程，扑克脸在之前集合的时候这么提过一句，我这才发觉自己好像并不知道准确的目的地在哪里，之前只是在贴子看到说前往s市近郊的村子，并没有详细定位，暗自思索着怎么并没有人问起这个问题。

出了车站，一行人上了辆小巴车，立刻占了半辆车的座位。成规在门口跟车主讨价还价，她背对着大家，没有什么肢体动作，对面的车主却一直在比比划划。我有点好奇想下车去看看，被墨守拦住了，他一脸得意地说放心交给他女朋友就好了。

果然没过几分钟，司机跳上车子，脸憋得发红，一边还碎碎念叨着这趟不赚钱之类的话。成规上车坐在墨守身边，欢快地比了个耶的手势。

车子发动起来，毫无意外得扑克脸一个人坐在前排。墨守和成规在后面的双人位上，烙铁把自己的行李放在身边的位子上，一个人坐在小情侣后面。我顺着他拉了老兵坐烙铁后一排，博朗德招呼了一声窝在另外一侧的单人座上。车上没有其他乘客。

从市区出来不久，两边的风景渐渐绿意宜人。几个转弯之后车子进入了一段盘山路，车速随着不断的颠簸也降了下来，司机说前些日子山体滑坡，部分路段正在检修，路况不是很好。大家都紧张起来，刚才还在说笑的博朗德吃不消摇晃，一脸苦相看着窗外，墨守成规也停止了窃窃私语，车里充斥着金属零件仿佛快散架的叮咣响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