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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张小肥亲眼看到现实的情况的时候，才发现远比她想象的还要糟得多。
结界的入口被打的七零八落，露出了一个足有三人高的破洞，甚至连山中的景象都看的清清楚楚，张小肥和梦淳互相看了彼此一眼，携着剑走了进去，那个巨大的洞在她们身后慢慢闭合了。
脚落在草屑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，张小肥缓缓的抬起了头，目光中难掩震动。
这……真的是她记忆中的那个雁留山吗？
视线所及之处皆是一片焦土，草木衰败，虫鸣不在，原本纯净蔚蓝的天空被乌云笼罩，暗无天日，天空的中心有一个巨大的黑色旋涡，仿佛有吞噬万物的可怕力量，常人或许发觉不了，但是她们两一进入此处就感觉到了不对劲。
她们的法力正在被削弱。
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，那个旋涡确有吸食人的念力的用，这就意味着，留给她们的时间不多了，她们在此地多停留一刻，她们的法力就减弱一筹，到最后，能否支撑身体都会成为问题。
“师姐……我们得加快脚步了。”
“嗯……”
梦淳突然回过头，深深的看了一眼身后的人。
张小肥一度以为她要说些什么，她漆黑的眸子盯着自己，嘴唇翕动了好几下，终究是什么也没说。
“走吧。”
一路上都看不到人，却能听见厮杀声和打斗声，这声音简直像是要捏住了人的心脏一般，张小肥手下一颤，随即又敛了神色，集中心力向着云庭飞去。
她们没有从正门走，反而去了少有人在的西门，刚一落地，张小肥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，那人戴着一张黑色绣金的面具，遮住了大半边脸，但是她却一眼就认了出来。
是王枳。
王枳背着手站在那儿，冷冷的围观着破云派和鼓刹门弟子间的打斗，并不参与，却能看出他是指挥这场叛乱的核心人物，他对雁留山的构造十分清楚，他知道云庭的最脆弱之处就是西方的翮守堂，此地供奉着上元始祖的仙体，戒备森严，弟子也不能私自走动，反而成了最易攻破之地。
许多记忆的碎片就在此刻拼凑了出来。
原来如此……一步错，步步错，如今却再没有挽回的机会了……
梦淳也认了出来。
“果真是他。”
当日比试时的场景仍然历历在目，愧疚的心情酸胀的快要溢出来了似的。
若她当时说出来的话，若她没有因为被误会而赌气的话，若她狠心一点，杀了他的话……
这一切或许就会不同。
身体比思绪的反应要快，她已经迈出了步子，却被人拉住了。
梦淳回过头。
“我去对付他，你去找师父吧。”
张小肥的声音很笃定。
梦淳抬头看了不远处的王枳一眼，又回过了头，看向身后的人，目光有一瞬的犹疑。
“师姐，你……”
“怎么？不相信我吗？”
张小肥松开了抓着她的手，勾起一个笑，状似轻松的说，“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师姐，曾经的首席啊，你难道也要小看了我。”
梦淳看着她，突然，嘴角绽开一个笑容。
“是呀，我忘了，师姐你一直都比我厉害呢。”
两人都在对方的笑容里看到了自己的模样。
张小肥先转了头。
“快走吧，师父正需要你呢，还有师兄他们，你快些走吧。”
梦淳看着她，呼吸将时间无限拉长，却也不够描绘她的神色，那夜她的泪水滚烫的似乎还印在胸口，可她终究是没有退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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